野车 Wild Train - Hang Him to the Scales（秤上人）

野⻋
短停在散发廉价古⻰水味的清晨
⻋站，引擎里似有三千只野鸽
在腾烟火，火⻋又启动了，我吃
女教授从文件袋里取出一摞期末，
戴眼镜的男人两根糙指几次开合
放大照片想看清朋友妻子的花瓣
唇间在反对些什么。⻋窗外，
工厂烟囱底围还蓄有几段前天落的
没化完的如咒怨的僵雪，雪白的新
乳又开始⻜漾起来，尘地上，垃圾上，石上，
戴棒球帽的野行的湿鞋人，和野行的铁钵⻋，
铁道边美式中餐馆的矮瘦厨子敞着八宇脚，
在油污注垢旁的水泥高岭上，在旧本田⻋的
密林中间抽香烟，对岸的真树却强撑着无叶的
枯枝棚，像一群寡欢的老天文学家从右往左
慢移望远镜那样望我审我追问我，⻋里的人，
今天这日子能等到什么?
只是想闻你的洗衣粉。
路边跛脚的机器已经蒙上皑皑的雪，
⻜横的皓鹜也骂咧咧落在我的⻋上，
落在丑鹅和杂路上，雪，雪，越来越多的
雪，我，雪，和雪，和雪的雪白似租屋脏墙上的新漆，
说它也想要瞒住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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